蜜與劍

索之皎月,藏于星辰

危险关系[4]史密斯夫妇AU





高育良从地下车库上来,就听见家里乒乒乓乓的作响。在一楼的开放厨房,果然看见祁同伟,穿着两年前一块逛超市时候,高育良随手一指的那条围裙,正在剁肉腌制。



“老师回来了,我随便做了几道你愿吃的菜,还熬了点上次说好喝的南瓜粥…我去给你放水吧,一路也挺累的了…”祁同伟看见高育良进来,眼睛一亮,跑过来忙前忙后。




高育良把包递给他放到书房,看了一眼厨房,这哪里是随便做了几道。




他看着祁同伟放下包,要跑去二楼给他放水的背影,感觉喉咙里卡住一样难受。因为刚才在咨询室他吐出的那几句话,高育良的胃到现在还在翻腾。像是长痂的皮肉被撕开一角,疼痛就顺着那个狭长的伤口向上攀爬,死命的缠绕着他的心脏,无时无刻不在低吟着他说过的话。





“同伟…别麻烦了”

“……我一会儿出去。”



祁同伟侧着头,像是已经听见了高育良说的话。但手还扶在在花梨木的楼梯上,怔愣着张着嘴,却什么话都没有。过了两三秒他回过神,难堪的低下头,牙齿咬着两颊的肉做了个笑脸。“您看我,也不提前跟您打电话确认一下。”




手脚忙乱的下楼,快步走去更衣室拿了一件驼色的羊绒大衣,“京州这两天寒气重,您刚回来,出去别再冻着。”想给高育良穿上,看见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,祁同伟想了想,还是交到了高育良手上。





走回还在咕咕作响的砂锅旁,把火关了。“南瓜粥我给您留着明天早上喝吧。”





高育良未置可否。走过来,把手搭在祁同伟臂膀上,不到半秒就收回去。他低头,像是有什么话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,但过了几秒,还是放弃了。拿着祁同伟递给他的大衣,回头深深看了一眼低敛眉眼,心虑重重的伴侣,推开大门出去了。





祁同伟知道他今晚是不会回来了。





他站在那锅南瓜粥前,一时间不知道该拿这桌菜怎么办。他现在一点胃口都没了。





祁同伟尝了一口南瓜粥,软糯,只带着南瓜本身的香甜,是高育良喜欢的口感。只是对于祁同伟来说,煮得太烂了,不用嚼就能咽下去的,有什么意思呢。




他把剩下的粥给倒掉,收拾了其他饭菜。捻了捻手里的刀的刀尖,拿着进了书房。






书房里面一直有哼哼卿卿的小动静,但是因为高育良总要在这里看书,特意做了隔音,所以在外面关了门就一点听不见。椅子上绑着一个男人,眼睛上还蒙着黑布。





祁同伟也说不好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。他害怕高育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,所以六年半来做了所有一个称职的丈夫该做的事情,他隐瞒的相当好。可他又想用一种蛮横的方式,把他这些年到底做了什么全盘告诉给他的老师,他的伴侣,而不是继续欺骗,自欺欺人。






所以,他今天一早在伦敦做完任务,抓了个人带回家审。他把人绑在了高育良书房里,自己虽稍感疲累,思及老师出差刚回来,还是家常菜好些。就把人留在了书房,等着高育良亲自发现,这个让祁同伟日夜痛苦坚守的秘密。因为高育良只要在家,大半的时间都会耗在这里。家里算上地下室,六百多平的面积,高育良只爱待在书房这不到二十平的空间里。高育良经常出差不在家,但有时就算他出差回来,祁同伟仍然会觉得家里只有他一个人。






祁同伟轻轻关上门。“我想要一组密码。”他走近了。



“你可以叫,但是血不能淌到地摊上。”这张地毯他选的时候,老师是夸过好看的。


把刀贴在男人的脸上,男人吓得颤抖。


祁同伟看到后,不屑的轻笑一声,开始今天的工作。










“联络长。波哥大那边的事情已经派人解决了,损失了两个外勤。”



高育良刚从电梯里出来,助手立刻走过来报告情况。“还有南非那边的生意,又让墨菲兵团抢了。”



“安排个时间,这个月内,我带队。”



助手听完微不可查的一抖。上次高育良带队去新加坡,留了她在总部做代联络长。屏幕里的画面是第一视角,几个新上来的内勤已经出去吐得一塌糊涂了,她只能摇摇欲坠的扶住护栏,祈祷一切快些过去。那件事情过去了七年了,这七年间高育良没再带队出过如此大规模的行动。虽然如此,人头榜上仍然独占鳌头。






边说话边往控制中心走,今天在大阪有一个和其他佣兵杀手集团的合作任务,高育良是最高执行官,必须在场。“还有就是,伦敦那边又折进去一个,在家里被人装袋子里拖走的,现场什么都没留下。”




高育良盯着屏幕,集团六名外勤正在远端检查通讯设备。“伦敦一直不安生,尤其这几年佣兵市场比较动荡。再换两个沉得住气的过去。”




五,四,三,二,一。


高育良打开通讯器,“任务开始。”


赵家这次的任务主要是负责收尾,算是比较轻松的,所以派了两个S级带着四个今年刚上的外勤。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,别让地上还留着一口气的敌人,捡起手枪给崩了。



高育良站在控制室二楼的高台上,从这里可以俯瞰每一块分屏的情况。


“奥尔夫来京州的事情确认了吗?”


佣兵们仍在建筑里搜寻那份图纸,几个预测的密码箱里都没找到想要的东西。迈过一具具陈横的尸体,血腥气和硝烟气仿佛能冲破屏幕溢出来。



“已经确认了,明天晚上的宴会他会露面。”这是奥尔夫近半年第一次抛头露面,常年的赏金榜前十让他很少出现在私人别墅之外的地方。



“这次我亲自去,把我的身份安排好。”



助手闻言点点头。高育良出外勤的频率高到不正常,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预兆。




高育良眉头一蹙,“四号小心——”


只听屏幕远端传来爆破声。



躯体被炸得四散,屏幕前血肉模糊。偌大的指挥控制室现在鸦雀无声。高育良声音冷静的,“派人去他家里善后,所有和组织有关系的东西全部归档销毁,走标准程序。”












贴身的通讯器嗡嗡作响,祁同伟用男人的衣服下摆擦了刀上的血。

“怎么了?”



“梁老找你,让你去他家。”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,“我加密了。”



祁同伟去地下室拿了个高尔夫杆的袋子,看了一眼地下室有什么变化,确定后转身上楼。“嗯,我听出来了。”




“审出来了吗?”



回到书房,把人塞进黑色袋子,尽量不让血留下来粘在袋子上。“他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


“老狐狸一点尾巴都没留?”



祁同伟喷鼻息,冷笑道,“这才哪到哪,我都跟他快十七年了。”



“祁哥…”



祁同伟打断道,“我都熬出来了。”




右手提着袋子,用另外一只手在开放厨房的侧面案台上用力一摁。厨房的天花板两侧有机器的蜂鸣声隐隐传出,之后,天花板的两侧伸出长长的缆道,最后形成一个闭合的循环。各类军火器被接着传送出来,消音手枪到冲锋枪,重机枪到手榴弹。因为个人爱好,祁同伟甚至收藏了雨伞枪和钢笔炸弹。



他揣了把格洛克G26,想了想,又拿了个备用弹匣。



“就快熬出头了小琴,很快了…”













祁同伟换上了十几年如一日做小的讨好笑容,“干爹,我来看您了。”


“小祁来了啊…快让人进来!”



梁群峰声音早就到了,人却慢慢悠悠的走过来。等着门口的人用探测仪上下走了一遭,他姗姗来迟,呵斥道,“你不看看这是谁!我干儿子你也敢搜?”




祁同伟连忙护着身后的人,“干爹算了,刚来的小年轻懂什么…给您带了点东西…”



梁群峰笑着,连连说儿子孝顺,也没伸手去接。


祁同伟一看,就把带来的补品送到门口护卫手上,“他们说早上泡点这个好,延年益寿。”



“你真是有心了。来来来…进来说话。”



祁同伟便殷勤的跟在梁群峰后面,“干爹叫我过来,是有事?”



梁群峰抓住祁同伟的左臂,把人往里屋带。“没事就不能看看我干儿子?伦敦这一票你做得漂亮,我看你辛苦,叫你回家,犒劳犒劳你。”



“是挺辛苦的,但是,给您办事,我就不觉得多辛苦了。”祁同伟笑着说。心里在琢磨最近有什么事,值得梁群峰特意喊他过来,当面布置。





两人坐在梁群峰的茶室,祁同伟抢了壶过来泡。


“多好的孩子啊!”



祁同伟没再接话,乖巧得一副不二臣的样子。



茶过三泡,梁群峰才悠然再开口,“奥尔夫明儿晚上在左棠出席酒宴,我想让你,替我去看看。”




是了,他的赏金今年已经上到第六位,梁群峰果然是眼红了。祁同伟不由心里冷笑。老东西刚沉住几刻。



赏金榜前十的人,哪个是善茬?只怕是龙潭虎穴,站着出来都算是运气好。想要得手,恐怕更是难于登天了。



他嘴里应着,“好嘞,我现在就回去准备…”说着起了身。



梁群峰坐在那里,不动如山的摆手道,“不着急,吃了饭再走吧。”



祁同伟看他,连个地方都没挪过,内心厌恶。“今天先不麻烦了,等我明天回来,再来找您邀赏…”



如果他还能活着回来的话。










TBC







都更差不多了,大概会有段时间不会再更了。我的考试季请对我好一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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