蜜與劍

索之皎月,藏于星辰

危险关系[3]史密斯夫妇AU




高育良不算是个爱回忆往事的人,从前的他觉得现世正好,如今的他没有这个资格。


但是,现在因为浅眠,他经常梦到以前在汉大的事。学生倾慕的眉眼,风里飘摇的白色衬衫,欲语还休的拥抱…梁璐、梁群峰。



高育良又从梦中惊醒,摸了眼镜一看表才五点半。起了身连早饭都不想吃,凉水冲了把脸就去旁边屋子里坐着。




高育良也是入了这行才发现自己对冷兵器着迷,他虽然住在总部的宿舍楼,但是专门开了一间屋子放他的长枪大戟。他爱来这里耍两下刀,也习惯给兵器上油时沉思。




有十年了吧,以前的旧事总是翻来覆去,不肯放过他。他知道,不是事来找他,是他放不下从前的事,他念着的不是在汉大教书育人的日子。说实话,他享受现在的生活,决策为棋,生命做赌。一时的倦怠就可能万劫不复,身体一刻跟不上就算是帮对手履历上又添一笔事迹。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如此适应这般刀头舔血的日子,跨上斜系人头的生活让他觉得无比鲜活。





他念着的,是汉大的人。祁同伟。




当初他和祁同伟的暧昧关系可以说就隔了一张薄纸,来阵风一吹都能给弄破。可梁群峰就是能厉害到生生把人拆散,不同意和梁璐结婚,他就有百千办法给他学生整得生不如死。再到后来,他就再不见过他这一直挂念的学生,他辞了职,去给赵立春当了联络长。





“怎么回事?”通讯器突然开始跳。


“高老师…”


“别叫我老师。”高育良因为早上那个梦还在泛着恶心。




“是是是…联络长,伦敦现在卧虎藏龙的,那人走哪都最少八个保镖,厕所都他妈能给堵满了。我们几个搞不定。”



高育良早就知道赵瑞龙他们几个不行,伦敦是金融中心,权权交易的最高集中点,特工组织雇佣兵组织都把伦敦当做必争之地。是杀人是保人,是取物是护镖,全看价值高低。



“八点半来总部接我。”那边还没回话他就捏了通讯,抽了一把腰刀,自顾自练起晨功。




高育良路数多变。你觉得他走的是刀刀致命,有倾覆高楼之势,拔山倒树之力,大开大合。他往前虚晃一刀,再转身就能把兵器耍的极尽华丽,银白的刀刃泛着的交错光芒超乎你能想象的在你眼前展开,再下一秒就葬身刀口。




所以,高育良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多变了。他时而短刀长枪出外勤,更多时候坐镇总部做后方支持,赵立春的汉东总部一直是他在负责。即使他从不肯去训练基地给新招募的菜鸟上课,仍然坐赵家雇佣集团里第一把交椅,算是个行走的传奇。






在他手下经过的任务,再难击杀的目标都变得容易。赵瑞龙他们跟了半个月的目标,高育良用了一天半就解决了。



他抽出方巾,把目标房间里原本做装饰用的骑士十字长剑擦干净,显现出剑身上雕刻精细的纹样,仔细辨认好像是那个骑士荣归故里,心上人命断归墟的故事。高育良皱着眉把十字剑放回了原处,这种故事他就是嗤之以鼻也仍是心怀畏戒。




清理好一切,他从目标房里好整以暇的挑了另一块方巾,叠好放进去后,打算去楼下的酒会上喝一杯。




远处不时传来高谈阔论和毫不收敛的娇笑声,要放在十年前,高育良是一准会在心里大皱眉头的。然而现在他完全可以适应,他们左右逢源的胡话假笑也可以伴着和龙舌兰一起入腹,两样对于他都很难再起什么波澜。





当他听到有人在他背后很近的地方说话,他先是惊讶于自己竟然毫无知觉有人靠近,但是等他的大脑辨别出这声音的主人后,刚才的疑虑就完全被忘到一边,胸腔里的那个中心器官正跳得厉害,高育良舒了口气,回头一看,真的是祁同伟。






不是他梦里模样的乖巧学生,他身姿挺拔,富有成熟男子魅力。他还打着领结。高育良从来没见过他学生打领结,只在大三学生会主席就职时见过他打领带。饶是黑色领带加外套太过单调肃穆,穿在学生身上还是好看的紧。






他是想不到他这学生站在那里,眼睛眨都不眨就开始流泪,一滴两滴的滑到下巴,承受不住地心引力又掉在地上。他看不了他学生掉眼泪,虽然他以前没看见过,祁同伟要想藏起来,任谁也找不到他。




当初,梁群峰发了话断了他所有后路,高育良听说了发了疯的去寻他这学生,把汉东都要翻个遍,一无所获。现在,又出现在他面前,这么轻巧无意不给人一点准备。





他只能走过去,拿下学生的眼镜。终于能好好看清这双眼睛了,这是他在梦里从来做不到的。他不知道他这学生现在怎么样,这些年又经历了什么。只觉得这双眼睛,还是十年一日的好看,里面盛着的灵魂,一如往昔的恣意坚强。





他轻吻眼睑,感受到祁同伟眼皮和睫毛轻轻的颤抖。





第二天凌晨,他趁祁同伟睡着了,出酒店寻最近的一家珠宝店,稍显女气的蒂凡尼,伦敦这边两点半没什么珠宝店还开着了。他砸了窗户,挑了一双对戒,留了现金。





马克·威克斯勒博士觉得今天独自前来的高育良也满脸惫色,也许是出差回来直奔了这里。关于再次相遇,两个人的描述时的神情算是温柔了,喜怒不形于色之于高育良也能在眼底窥探到一点玄机。







“高先生,那你为什么来呢?”



高育良像是被往事牵绊住了防备,他像是在自言自语。“他的人生一点没被改变,做了他想做的职业,过他想过的生活。我却觉得这不是他了,越来越陌生,越来越…”




“什么?”



“…泯然众人了。”



马克·威克斯勒博士放下笔,一只手难以承受的去揉太阳穴,他想,这大概就是婚姻的样子了。




TBC


第一次被催更啊...这是下周的粮 莫再催我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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